古风志怪，前世今生，感觉可能有点奇怪，叙述比较乱_(:зゝ∠)_
原著属于秀秀，ooc和雷属于我，撞梗提醒，敏感内容提醒
高亮：自始至终各种意义上的1v1
【前情】一
蓝府在城郊的竹林中修有小筑，前溪后泉，一年中流水不断，潺潺动听。分外清幽雅致，是个静养的绝佳去处。
这天清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装好行李，将莫玄羽载往竹苑，蓝忘机骑马陪在一侧，临行前瞥过，正好将府中上下多少如释重负的神情尽收眼底。唯独魏无羡抱着双臂倚在门边，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轻松，反而眉心微微蹙起，望着那道放下的窗帘，神情中有种隐约的晦暗焦虑，似乎心事重重。他不解其意，却忽然心尖一软，那个名字就像是从最深处不可抑制滑了出来：“魏婴。”
魏无羡看向他，四目交接的一瞬间，方才那种罕见的阴霾之色便消退了干净，雪霁天明，眼角弯成月牙的弧度，笑道：“走吧走吧，早去早还！”
小筑里有延请过来供养着的医师，也有专门的下人，从前玄羽情况时好时坏，一年当中，总有些最艰难的时日是要在这里养病的。只不过那时候蓝忘机往往会带着管家和身边信得过的一两个随从同住，但这一次并不打算久留。
房间采光很好，蓝忘机亲手收拾好一切，点燃案上一炉安神熏香，莫玄羽一直坐在床上，伸出手让身边鹤发童颜的医师给自己诊脉，安安静静的，眼珠停在原处，又似乎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着蓝忘机。
傍晚，蓝忘机向医师告别，离开这座竹苑，数次回首，所见不过寂寥夜色，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生出某种错觉，好像那少年一直缀在自己身后，安静默然地坐在檐下，坐在阶前，目光投来，黏在自己脊背上。
直到跨进府中，遥遥看到卧房中透出的光亮，那种莫可名状的感觉才真正离体而去。
蓝忘机推开房门，很轻的一声，案边灯下的那个人却随之歪过头，自然而然的语调：“回来啦？”
明亮灯火，照得他面上细腻如玉，眼下一勾颤巍巍印记，像是画笔点就的朱砂。烛光背后、衣角掩映下的那一部分，暗色深浓。
蓝忘机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浅浅颔首，坐到他对面，看着魏无羡掌心，问道：“这是何物。”
魏无羡把右手拿着的刻刀丢到案上，两只手指捏住那小东西，转了个面立到桌上，示意蓝忘机再看：“闲着没事干，打发时间的玩意，喏，送给你的，像不像？”
原来是个木头做的小偶，长不过两三寸，眉目栩栩生动，连发丝和手指蜷缩的细节都雕得清楚，十足别致工巧，倒有点像闺阁女儿们乞巧的玩物，还穿着一身白缎制的广袖宽袍，背琴悬剑，头上一道云纹抹额，俨然是蓝忘机的模样。
不光长发乌黑，眉与唇上竟也都点了颜色，唯独双眼一片空白，蓝忘机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轻轻抹过：“为何不点……眼睛。”
魏无羡撑起下巴，也盯着这足足做了半个月的小傀儡看，漆黑双眼异常幽深，像含着旋涡。过了一会儿，他出神道：“因为——”
蓝忘机正色，孰料他话头起到一半，却硬生生地截住了。一阵吊人胃口的酝酿后，魏无羡绷不住地噗嗤笑出了声，挑挑眉：“先做正事，做完再说。”
说着也不管蓝忘机反应，径直站起身，又在他身旁软软地跪了下去，凑上前触碰那双唇，双手从颈间绕到后面。后者已经习惯他作风，无可奈何，却也不再追问，小心地立好傀儡，吹熄了烛火，一边亲一边抱起他，往床前走去。
蓝忘机解下琴与剑，坐到路边茶肆里。
说是茶肆，实则不过是间小棚子，草草地搭着，建在道旁，供如他一般来往的旅客歇脚罢了。
茶碗粗粝不堪，茶色也浑浊，与他这样处处清贵的公子多少不搭，蓝忘机却不在意这些，拂开面上细末，神色如常地饮下了。静静地坐了一会，从袖中拿出一个别致的小偶，放在掌心中。
正是魏无羡送给他的那一只，这样看着，回想起那时情景，他心中便陡然涌出许多思归之意。其实此次来去不过数日，他却已然归心似箭如此，平添不少荒唐想法，只望缩前路为方寸，早早回到那个魂牵梦萦的人身边。
就在此时，茶肆中不早不晚地，响起一阵窃窃骚动。
眼中横起一片阴影，在诸多“牛鼻子老道”“哪来的疯道士”的交头接耳声里，蓝忘机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站了个发须花白的邋遢道人，一身破旧道袍，衣摆胡乱塞在腰间，一双眼却毫不浑浊，非但如此，还闪着奇异的亮光，正直勾勾地粘在他的手上。
饶是蓝忘机涵养极好，此时也不免对这目光微微生厌，正想收起小傀儡，孰料道人竟骤然发难，电光石火之际劈手抢过了那小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神情古怪至极，坐了下来。
“铮”一声嗡鸣，桌上避尘出鞘寸许，蓝忘机眼风冰冷地一扫，逼退了周围一圈好奇的目光。隐忍片刻，道：“道长何意。”
道人喝着茶，半晌指尖点了点桌子：“这位公子，我看你眉心青黑，是被妖祟所缠，若执迷不悟，不日必有杀身之祸！”
蓝忘机只是冷冷地说：“我不信鬼神之事。”又看向傀儡，语气稍沉：“此物是我爱侣所赠，还请道长奉还。”
道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喉中桀桀，却把那傀儡紧紧捏在指尖，眸光骇亮：“爱侣？你可知这是何物？此乃‘无目厌胜’，性至阴至邪，轻可致疾痛缠身，重可使家破人亡！此等鬼物，竟说是爱侣持赠，公子不是鬼迷心窍，又当是如何啊？”
他又刻毒道：“妖祟就是妖祟，改不了害人的德性！公子与它做了恁久夫妻，纵是还未轮到自个儿，家中老小亲眷、上下仆从，总有落进它掌心的，不妨先仔细想想，贫道说的，对也不对？”
蓝忘机心头霍然颤抖，古井般淡漠的眼里涌起藏不住的波澜，神情终于微微变了。
有件事，就像根细小的刺，一直以来似有若无地扎在他的心底——他们回到蓝府上的第一天，莫玄羽在回廊前骤然停下脚步，他顺着那道目光望去，阳光下，魏无羡的身后没有阴影……
然而，那只是一瞬间所见罢了，等到他凝神再望去，所见已与往日无异，驻足的莫玄羽兀自看着另一个方向，好像从来没有变换过姿势。后来，他也有意无意地观察过、试探过，可是再也没有任何奇谲。过去的那一幕，仿佛只是光天化日下一场荒诞不经的幻象，像是朝露，日光下很快便蒸干了，无迹可寻。
不知是疑惑，还是如释重负，他心想：如此也好。
在那之后，真正扰人心神的，还是玄羽的痴症。莫玄羽不疯不闹，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日常起居虽需人提醒，却也能自己做好，不太拖累旁人。可是，这次回来后，他开始有了许多前所未有的诡谲举动。
他在跟从着、模仿着魏无羡。
并不明显，最初即被人略微察觉，也想着他或许只是像懵懂孩童那样，好奇新到府上的外客。直到某一日莫玄羽突然失踪惊动了上下，一众人几乎把全府里外翻遍，最后却是在魏无羡那间几乎没有怎么住过的厢房里、两道床帐的深浓的阴影处，找到了一动不动，已经不知坐了多久的人。
莫玄羽穿着和魏无羡如出一辙的黑衣，扎着一模一样的发式，身形也像极，乍看过去，几乎就是同一个人。斯情斯景，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这件事过后，就连管家也不得不承认，或许这边的环境不再适合他养病，于是，没过几日，蓝忘机到底将他远远地送去了竹苑。
其实，蓝忘机心知肚明，那一次他离家之前，玄羽情况分明无大碍，病情真正趋于恶化，正是在他于越州山道之中、救下狼狈逃命的魏无羡之后，若非巧合，这背后的深意简直令人不寒而栗。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地忽视着它，不愿去面对那些可能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已。
道人状似痛心疾首的惋惜还在耳边回响：“弃亲眷于不顾，把邪祟养在身边而不自知，愚哉！迷哉！渔人美色，必有果报，若悬崖勒马，贫道还可为公子指一条明路……”
已到晚秋初冬之时，夜中寒气如剑，风吹过，竹海飒飒响动。蓝忘机浑然未觉地披着霜露，在竹苑小筑前勒了马。
他摸了摸白马鬃毛，近乡情怯一般静立了许久，这才叩开一侧小门，悄无声息地迈了进去。
过往奔波，蓝忘机从不会日夜兼程，然而此时心潭下万丈波澜翻涌，实在难以等待。本想径直回到府上，没想到中途心绪难宁，最后却先到了此处，或许是内心深处，也有许多因那份情思而生出的忧怖和畏葸。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牵引着他，穿过寂静的庭院小楼，万籁俱寂中，蓝忘机终于看到了目所能及处唯一的光亮。
莫玄羽的卧房。
竹叶婆娑的黑影在眼前悠悠晃动，房间的窗户正对着这一面，竹帘半卷。他小心地收敛了气息，再三犹豫，依旧鬼使神差地走下了白石小径，借着竹林掩藏，轻轻地贴到了窗侧。
房中已经点了一炉炭火，不时传来银针折断般的细小声响。就在他站定的下一息，里面回应似地飘出一句轻声自语：“……可以了。”
这声音熟悉得渗入骨血，蓝忘机耳边嗡鸣，刹那间，心几乎重重沉到了谷底。他眼皮微微地颤了起来，循着那句话，向屋里望去。
窗下摆着一张木案，此时此刻，上面摆满了白瓷的碗碟，其中藤黄赭石、鸦青牙白，各色调好的颜料不甚整齐地摆在一起，面上都浮着层薄薄的奇异光辉。魏无羡背对着桌案，手中拿着的却不是画笔，而是那把惯用的刻刀。
而莫玄羽，正站在他的对面。
两个人的影被暖黄的烛光映在另一侧的墙上，灯下眉目格外氤氲，仿佛丹青勾勒，黑白分明里好像含着一缕说不出的潋滟。魏无羡沉默半晌，伸出手，在莫玄羽的脸颊上抚了抚，嘴角微勾，眉心却现出淡淡的褶皱，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过了许久，他移开手，打了一个响指。
莫玄羽空茫的眼中有了一星光亮，在那个指令发出的同时，他开始动了。
不再是那种僵硬的、仿佛偶人的移动，他抬起手，指尖微动，灵活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层层衣物流水般滑落，在脚下堆叠，露出玉石般莹润匀亭的少年身躯。
蓝忘机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然而，没有给他任何赧然窘迫的余地，接下来的一切，便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彻彻底底地倒流了。
莫玄羽乖顺地闭上眼，好像片刻前的生机又烟雾般地消散了，任由魏无羡修长的手指在自己天灵盖上游走片刻，最终停留在了某一处。刻刀在指尖转过一圈，蓝忘机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瞬间紧缩的双瞳清晰无比映出那能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
刻刀锋利的刃尖闪过一道冷光，准确无比地刺进手指点住的位置，像是沿着某条看不见的缝隙，轻车熟路地从天灵盖往下划过，刀锋走过后，那一层薄如蝉翼的肌肤宛如花苞骤然绽放，从头顶分成两瓣，轻飘飘地垂落到肩头。
没有喷涌的血河，没有痛呼，那少年静静地立在原地，好像破开的只不过是一层画纸。
有一刹那，蓝忘机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也再听不到轰鸣的心跳，无数种嘈杂像潮水般倒灌进他的双耳，眼前是一片模糊的黑翳，五脏六腑一阵天翻地覆，喉头蓦地冲上一股腥甜的血气。可他却依然无声无息地站在窗外，无与伦比的骇然之后是极致的平静，眼中看不到任何外物，只盯着那一层外皮散落后，“莫玄羽”的脸颊——
左眼下，那痕殷红刺目如活物，仿佛一滴蜿蜒血泪。
【未完待续】
①羡羡肯定不会是坏银的不要担心_(:зゝ∠)_只不过有很多苦衷
②本来下章会着重写这个，但是还是先解释一下，片段式的讲述果然让人难以理解……其实二哥哥心里是喜欢玄羽的，没有遇到羡羡以前他有想过要照顾他一辈子，但是没有那么深，因为各种顾虑也没有更进一步（也不可能啦，毕竟玄羽那种情况，怎么能趁人之危），之前那后半截只是个春梦而已，而且那个梦……后面再说（。
但是他喜欢不是玄羽的脸也不是其他什么东西，只是他偶尔清醒的时候表现出来那种性格，其实就是羡羡的性格，羡羡身上的那些特质。所以遇到羡羡以后，他就有种，自己一直迷恋的那个灵魂在这个人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的感觉，那肯定毫无疑问的真爱了……
但是他心里又对玄羽还有感情，毕竟朝夕共处这么多年，即便不是那种爱也觉得很重要，所以就陷入了一种自我谴责，认为不应该有这种心态（大概是自认为自己渣），特别是把“模仿”的玄羽送走以后，觉得愧疚、对不起，再细的实在说不清楚了自己体会吧！
其实这都是蓝二自找烦恼，被“脚踏两只船”（。ps：羡羡一直逼问蓝二balabala的不是因为吃醋，没有吃醋
③下章应该会切进前世了
④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lof无比抽风，每次要浪费好长时间排版，要是看到有什么排版问题请见谅……感谢阅读！=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