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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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狐鬼/妖部】《声风木》完(微修)

国师叽x亲王羡,妖是汪叽,(伪)艳情志怪风

高亮避雷原著属于秀秀,ooc属于我,撞梗请立刻提醒

 一个走心的双方都以为是走肾的苦逼故事【大概】,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狗血  ,本系列无论剧情线还是感情线都最诡异的一篇,放飞自我不解释

完结啦w,果然又比我预计的长好多……略修了修

【前情】


昆仑声风木不见外客,并非因为不愿,而是因为不能。


千百年前,这一族也曾与人类混居,隐于凡世,往来自由。直到某一代,族中有一位女子携拥趸频频插手人间乱世,扰动星辰,与人类牵扯,致使王朝更迭,江山百年内数次易主,所作所为终于使大道雷霆震怒,将昆仑之上、其族故土变为囚笼,两岁一轮转,只入不出,永以惩戒。


青火雷劫连降整八十一天,将那女子本体生生劈为枯炭,方圆百里千逾年寸草不生,魂魄则被打入畜生道,百世轮回之内再不能为人形貌。


抱山散人微带凄凉的眼神在魏无羡身上停留了许久,夹杂着某种复杂的悲悯。


蓝忘机虽不受昆仑结界限制,但是,一生之中事不过三,声风木天赋神通,他至多只能使用三次。


拔掉鳃离开江湖的游鱼,从此再也不是鱼,声风木离开昆仑入世,余生便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不过,江氏本有紫气运势,或许天道会对他网开一面。


抱山散人轻轻地说,另外,阴阳千钟蛊非我之物,是蓝氏先人为其道侣山鬼延命所用,后来交付与我保管。我并无如此神通,能够炼出同时作用于人与妖的宝物,视为禁忌,不过是故人旧物,思及难免伤情,也不愿他人动用罢了。


千钟蛊亦非它的本名,而是叫做双丝。


你该知双丝原是一道双修契约,一开始便只会作用于心意相通之人,一旦落定,终身不得消退。只不过双修功法已然失传,人与妖又殊途,大约感应浅薄而已。


不,他不会知,自蓝安道侣辞世……我再也没有把双丝归还过昆仑。


这件事,是我过错。抱山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说到底,我从没能懂藏色啊。


盈盈的蓝色火舌自她的化身衣摆跃起,在冰冷的火光中,抱山散人尚且年轻的面容稍许模糊扭曲,若隐若现,目光穿过百代光阴、万重山河,沉重而感慨地凝视着魏无羡。


小辈,人世无常,相伴殊为短暂,你应当珍重因缘。


她的手微微拢过袖摆,垂眼转过身,仿若将跨鹤乘云而去。


——因果牵连,最为复杂,当心。


言尽于此。

 


是夜,昆仑穹顶之上,雷云自东而来,层层堆积,见之即教人肝胆俱裂。


一阵隐隐的轰鸣过后,第一道紫火雷劫裹挟千钧之势,如飞矢骤然穿过结界。族地中心,一棵枝繁叶茂的声风木被迎头贯下,茎干骤然布满玉石般的裂纹,珠叶现出枯萎之势,周遭燃起星火。


没有片刻的停顿喘息,第二道雷劫接踵而至,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


在雷电的轰鸣之中,声风木的枝叶摇摇欲坠,隐隐传出人类一般痛苦压抑的低鸣,垂珠滚落,被烈火焚为焦炭。熊熊的冲天火光之中,那颗嘉木不停摇曳着,然而一道又一道天罚就像一座从天而降的万钧山峰,重重地砸落,将声风木所有垂死挣扎都极其冷酷地镇压下去。


大道无形、无名、无情,天行有常,不为人所动。


终于,在第三十三道雷火落下之时,声风木发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劈裂声,主干轰然开裂,向一旁倒去,细枝尽数坠落,触地即萎,化为灰烬。


蓝曦臣几次忍不住要冲入火光之中都被族人拦住,痛楚无比:“忘机!”


然而暗沉沉的天边,雷云还在继续堆叠,蓝曦臣一眼看见天色,不啻于五内俱焚,面无人色,哑声道:“不……”


这一晚,上京风雨如注。


鲜血从蓝忘机背后喷涌而出,在地面上蜿蜒成汩汩河流,浸湿枯槁般的银发,烧灼的剧痛像疾风,接连不停、仿佛永不会止息地抽来,每一道都比上一道更加凶狠。


第十五道,蓝忘机眉心流转枝叶倏忽碎裂,委地化为长剑。


第二十道裹挟风雷巨力,抽碎了他的紫府,神识爆开,蓝忘机骤然前倾,按住胸口,咳出一口浓稠黑血。


第二十五道,蓝忘机全身仅存的灵力被一鞭抽出体外,灵脉破裂,双目已不能视物,恍惚听见声声玉石碎裂之声。


第三十三道,他周身根骨尽断,如刀斧炼狱临身。


然而,这些与临头的最后一道雷劫比起来,都微不足道。


第三十四道雷劫很快就要来了,这一道会把他的魂魄抽离身体,碎片散入六道之中,对非人来说,那才是生命真正的终点。


有一刻,他的耳边已然响起了蓄势待发的隐约雷鸣。


然而,在漫长得仿佛永恒的一段时间过后,那阵雷鸣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昆仑之中,一隅黑云逡巡良久,终于慢慢地退去,露出背面皎月星辰。


烈火渐熄,声风木消失不见,只余焦枯地面上闪烁点点的碎光,蓝曦臣走过去,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拢进手心。


第二日,上京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最初两天两夜里,有许多次,魏无羡清晰地感觉到死亡擦身而过。


那一刀虽未喂毒,但确是致命伤,当天便迅速恶化,在长久的昏迷与零星清醒之中来回挣扎。他有时候模模糊糊地听到床前往来交谈,心里也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却不知为何,仿佛凭着一点执念倔强地吊了许久,那口气一直衔在唇中,始终没能咽下去。


之后一日,半夜他突然发起高烧,极其凶险,到天明时脉象已微弱得诊不出,接近弥留。却不知道为何,分明已经是濒死之相,愁云惨淡中,转过第二日午后医师再来看,竟发现伤情奇迹般地出现了好转。


这好转委实奇异,之后漫长的近两月回朝中,魏无羡仍是一路昏睡,断续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整个人都仿佛沉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虚无中。


直到回到上京,耳畔隐隐传来一阵悠远的祈愿祝颂之声,才将他从中唤醒。

 


魏无羡的眼睫剧烈地扑闪了几下,他昏迷太久,周身软绵无力,这个动作都十足吃力。正当他努力想睁开眼时,身旁一阵窸窣响动,紧接着一人的掌心轻柔地虚掩到他双眼之上,止住了他的动作。


那个人似乎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俯身下来,温凉的亲吻印上他眉心,紧接着一路向下移动,吻住了他的双唇。


唇齿紧贴的一刻,抱山散人幽凉沉寂的双眸在魏无羡脑海中沉沉划过一线。


世事无常,珍重因缘。


魏无羡盖在那人手心里的眼圈已经通红,酸楚无比,他微微动了动,一手横出牵紧蓝忘机另一只手,十指相扣,陷在锦绣中。蓝忘机吐息微微急促,长发倾泻下来,与魏无羡散开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此刻四下俱寂,只有绵长空灵之声遥遥传入,两人细腻地亲吻着,心湖微荡,生出动容涟漪。


缠绵许久,魏无羡忍住喉头紧绷之意,轻声道:“蓝湛,你放开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蓝忘机睫羽垂落,过了一会,方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撑起身来,在床缘坐直了。


第一眼映入魏无羡视线中的,是那一头流瀑一般、末端铺陈如溪流的乌发。


古琴和剑静静横放在一旁案几之上,蓝忘机侧坐,轮廓依旧如磋如磨,俊极雅极,然而就像一层流镀的瑰丽光芒被轻轻揭下,染了许多人间烟火气。他眉宇间似乎有些难以察觉的局促,魏无羡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就像梦里做过的那样,从背后紧紧环住了他的肩背,将脸深深埋入颈窝之中。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哪一刻,在魏无羡眼里,蓝忘机这么像一个人,而不是像一位神祗。


因为,现在他真正是一个人类了。


仿佛一股细小的热流冲上,心中骤然涌过一股错综复杂的情愫,温热的液体从魏无羡的眼中不受控制地淌了出来,在蓝忘机衣料上晕出一点深色的痕迹,然而他却始终默然无声,什么都没有多说。


不用愧疚,不要抱歉,你我之间,往后永不必谈亏欠二字。


他听着蓝忘机有力的心跳,恍惚间觉得两颗心第一次如此贴近、避无可避。事实上,蓝忘机的喜怒哀乐正通过虚无之中一线看不见的牵连若隐若无地传递过来,那些深藏的情绪几乎填满了魏无羡的整个识海。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蓝忘机感觉到肩头温热,想转过身,却被魏无羡锁住了。一阵急促紊乱的吐息后,魏无羡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蓝湛,你也知道我心里怎么看你,对不对?”


蓝忘机默默地点了点头,魏无羡更近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但是我还要说给你听。”


“我……爱你,心悦你,每天都会想你。”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离不开你了。”


他声音颤抖,鼻翼翕动,一股澎湃的浪潮从另一边摧枯拉朽地侵袭而来,如海上狂风,直卷起万丈狂澜。蓝忘机猛地转过身把他死死地抱进怀里,魏无羡声音哽得几乎说不下去,试了几次才能断断续续地轻轻接上:“……我一直在骗你……蓝湛,不要走……我……”


我想一辈子都与你在一起,白头终老,踏遍人间山河。


蓝忘机抱得更紧了,低头细细地亲吻他的发丝,许久方才低声道:“我也是!”

 


两人相拥半晌,良久才平息,魏无羡把头偏到蓝忘机肩上,轻声说:“江澄已经不需要我了。”


蓝忘机顿了顿,还是道:“此次之事,非他授意。”


魏无羡笑了笑,摇摇头:“好歹发小一场,我当然信他,但是……”


高鸟已散,良弓将藏;狡兔已尽,良犬就烹。天下已定,慢慢的,他的存在将不再是江澄的助力,而是越来越多人眼中钉肉中刺。


“江澄会是个好皇帝的。”魏无羡似有若无地摸了摸蓝忘机侧脸,与他对视,“我帮扶了他十数年,从今往后也当有自己的路了。”


蓝忘机说:“其实,他也有此意。”


魏无羡一愣,挑了挑眉,扑上来抱住他脖颈,笑道:“哎我的二哥哥,你不知道,江澄那厮最不乐意看到你了!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睡着的时候他来找过你么?”


笑过,魏无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蓝忘机耳边说:“我们走吧,到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去,去苗疆大漠,江南五湖,对了,先回一次昆仑,然后去寻寻那座蓬莱仙山……”


“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夜雨声声,飘忽如丝,落到小舟乌蓬之上,顺边沿滚落,水面涟漪起伏,悠远宁谧中夹杂一点慵懒宜人的倦意,助人安眠。


连绵梦境的间隙中,蓝忘机短暂地醒来,下意识地向船舱窗外望去。


待意识稍稍回笼,饶是他也不免在心里一哂,摇了摇头。


那一夜,隔着重重云雾,他凝望着天边看不见的星星,最后一次推演星图,拨弄银汉星河,心知或将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却不过许下了一个轻若鸿羽的祈愿。


只希冀魏婴平安顺遂,逢凶化吉,终其一世随心如愿,逍遥天地。


除此之外,此生别无他求。


魏无羡突然动了动,更近地缩进蓝忘机怀里,脸颊无意识地在他颈边蹭了蹭,嘴里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呢喃。


蓝忘机自沉思中转还,听到魏无羡梦呓,轻柔地侧过身,拉起薄被,盖住他光裸脊背,一手圈紧怀中人的腰,微微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再次闭上双眼。


他曾凝视了天幕之上、那颗遥不可及的星子千百次,现在那颗星终于投入他怀抱,再也不会离开。


那道逆改天命的祈愿落地生效,生死攸关之刻,终究挽回了魏无羡性命,但那时两人谁又能想到,兜兜转转、阴差阳错间,竟最终亦成全了蓝忘机一生夙愿。


他身为声风木的前半生已然戛然而止,然而作为一个人的后半生才刚刚开始,有了这半生,大约才算真正活过一世。


往事不谏,来者可追。

 


未曾抛得尘嚣去,一生勾留……


——是此人。



“太初二年,东方朔西那汗国回,得声风木枝十枚,长九尺,大如指。此木临因桓之水,则《禹贡》所谓因桓是也。其源出甜波。树上有紫燕黄鹄集其间,实如油麻风,吹枝如玉声,因以为名。帝以赐大臣,人有疾则枝汗,将死则折,应‘人生年未半枝不汗’。”(《酉阳杂俎卷十·物异》/《太平广记·东方朔·异木》)

【正文完】


稍微解释一下几个剧情点:

1、羡羡被刺杀是突发事件,汪叽之前看命星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这是他让汪叽改天命的报应(抱山所说“因果”)

2、虽然看上去很惨烈不过三十三道雷劫只是劈掉了汪叽的妖力而已,就是从妖劈成了人,很快能恢复,毕竟江氏本身就有气运+汪叽一半人的血统,惩罚本来就比蓝翼轻很多

3、最后一道雷劫没有劈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汪叽在为羡羡祈愿的时候说希望羡羡心想事成(之类的),然后羡羡的希望很大一部分就是跟汪叽在一起,祈愿生效后汪叽当然不会挂,要是挂了这个愿望就成不了了

4、千钟蛊请自行想象ABO或者哨向标记/结合以后那种感知对方情绪心意的联动,之前没有发挥这个作用是因为汪叽是妖羡羡是人,有种族隔离(。

5、好了没有了!终于写完了!开心!大概不会太久就把外篇赶出来了,都不长,提前预警大概都不太甜吼,声风木这个种族其实真的蛮悲剧的,抱山也很悲剧其实

6、说实话这篇我也有点遭不住,鬼我要狠狠地甜回来……

……才怪咧(。啊哈哈哈……


另附:结尾改自“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白居易《春题湖上》)

文末声风木源文献感谢 @蓬食麻 么么哒仙女=3=,这段题头本来我是很早以前看《太平广记》时手抄的笔记,当时图轻松把声风木的形貌特征全省了,只留了特性,没想到后来网路怎么都搜不到了(。gn的补充帮大忙了,好厉害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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