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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狐鬼/妖部】《声风木》五

国师叽x亲王羡,妖是汪叽,(伪)艳情志怪风

六发完,不过掉落随缘,he

高亮避雷原著属于秀秀,ooc属于我,撞梗请立刻提醒

 一个走心的双方都以为是走肾的苦逼故事【大概】,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狗血  ,本系列无论剧情线还是感情线都最诡异的一篇,放飞自我不解释

【前情】


后世史家记载中,但凡提及这一次战事,赋予的评价几乎是空前一致的:势如破竹,天命所归。


初夏时凌亲王率军出征,行程不过一半便传来红缨急报:西戎可汗突于狩猎中落马致伤,情况迅速恶化,已近弥留,膝下诸子并外戚卷入夺位之争,国中大乱。


此消彼长,从古至今,祸起萧墙远远比外敌入侵可怕得多,何况是两者一起席卷而至。


凌亲王抓住时机,全军披星戴月急行,士气空前高涨,一路接二连三地攻破重镇,捷报源源不断。不过几月,趟着这一潭浑水,竟里应外合地拿下了王都。


近百年庞然大物,自此分崩离析。西戎四王子并其母族求荫于江氏皇朝,自愿俯首称臣,以换得王位,这一场手足相残中仅存的另一位成年王子则带着残部仓皇西逃。


这本是件喜事,但一切却在四王子提出一个请求后风云变幻。他对魏无羡说,二王兄一日不死,他一日寝食难安,请借天朝之力为西戎清除国贼,他愿肝脑涂地、结草衔环以报。


魏无羡将此事禀报给朝中,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朝中主战派与主和派仍在朝堂之上争得脸红脖子粗、天子尚未作出定夺之时,边关又有消息传来——凌亲王不等朝中回复,居然在事发第二日便已率麾下精锐尾追而去了!


此举一出,上下哗然。两派立刻停止了争论,划清战线一致对外,朝中那股从未止息过的暗流猛地掀起狂潮,在一片口诛笔伐中,魏无羡再次被推到风头浪尖。


甚至有德高望重、出身仪礼之家的年迈文臣当堂除下冠帽,以死相谏,参凌亲王十大罪名,请求天子削其王爵革为庶人,流放边疆。

 


这种种,此时正身处边关的魏无羡虽未亲历,却能想象出来。


追杀依旧十分顺遂,不过十数日,二王子主力已然被清剿泰半,只余下他本人并百余部下苟延残喘。这天,魏无羡正在帐中研究兵阵,手下一位心腹将领突然忧虑道:“殿下,你此回擅自行事,纵然得胜,归朝后恐怕也……”


魏无羡撑在沙盘前的身形顿了顿,过了一会,他直起身来,重重地拍拍手下的肩,叹道:“兵贵神速啊……放心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手下兄弟们跟着受半分牵累的。”


那将领急道:“殿下!”


魏无羡摇了摇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笑了笑:“我自有成算,两军当阵,勇者为先,现在就不要想这种丧气事了。”


将领生生地截住话头,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听见魏无羡状若不经意地转过话头,问道:“对了,上京那边传来的消息里,有……关于国师的吗?”


这问题实在太莫名其妙了,将领张着嘴呆呆地“啊”了一声,丝毫没反应过来,就见魏无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太自在地摆手道:“算了,看你也不像个知道的,你先下去吧。”


他轻声说:“就当我……没问过。”

 


然而这一夜,蓝忘机却又入他梦来,只是这一次,并不是一段绮情罢了。


他在梦里再临昆仑,远远地看见蓝忘机的身影,下意识地追过去。待到近了,却看清蓝忘机斜抱长琴,一身白衣,正是向声风木族中行去。


梦境凌乱,无理智可言,魏无羡压抑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心底最真实的希冀如同洪流决堤,摧枯拉朽地支配了全副身心。在那条分界河前,他一把拉住正欲涉溪离去的蓝忘机,双手从背后环过,紧紧地抱住了那个人,脸埋到他肩窝处。


魏无羡用轻微得几乎不能察觉的声音恳求着,蓝湛,不要走,留下来。


就像从前一样,蓝忘机回过身,拥住了他。魏无羡抬起头,然而那一刻,却在那双琉璃般清透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样貌。


——白发苍苍,如披霜雪。


魏无羡心神剧震,从不安稳的浅眠中骤然惊醒过来。帐中烛灯已然烧尽,天色蒙蒙,有微光透过缝隙,四下喧嚣初起,已是隔日清晨。


他坐了一会,打起精神穿戴好衣物,正要出门,不想帐门却突然被随从掀开。魏无羡在军中虽亲和,然而此日时辰尚早,进来的两人自知打扰主帅。看到他眉心微皱,均是面露难色,踟蹰一阵,年长些的方才道:“殿下,营里突、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女人,说要见你……”


魏无羡动作一滞,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另一个人支支吾吾地重复道:“来,来了个道姑……”


他尚未说完,帘帐又是一阵摇动,一个纤秀的身影晃进帐中。魏无羡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作道人打扮、身形单薄如纸的年轻女子,神情却是一种与面容截然不符的寂静,冰冰凉凉地与他对视了一刻,微带叹息地开口:“这些事,恐怕你必得知道不可。”


魏无羡连忙示意手下退出去,犹豫了半晌,方躬身道:“见过……抱山前辈。”


抱山散人颔首:“不必多礼,一道剪纸化身而已。”


她静静地注视了片刻这个曾经最钟爱女弟子的骨肉,眼中涟漪微动,掠过极其复杂的光芒。魏无羡心里有鬼,等得越久,心中那股躁动的不祥预感愈加强烈,正当他终于要忍不住先询问时,抱山散人终于开口了。


只是短短的第一句话,然而,那一瞬间,就像被一道惊雷直从天灵贯到脚下,魏无羡整个人都僵住了。


抱山散人淡漠地说:“蓝忘机只是半妖。”

 


又过几日,西戎二王子停留沙漠绿洲小镇补给之时,被魏无羡带兵包抄,两支人马短兵相接,二王子身边三十死士全数战死,其本人被枭首。


虽然魏无羡已经再三下令不要伤及平民,但镇中狭小,依旧难免给无辜之人带来了兵祸。因此确认二王子死亡,给上京递过消息后,魏无羡一边与将领们商谈之后事宜,一边亲自行于镇中安抚住民。


越过这片大漠便是西域的边缘,这个镇中有不少都是高鼻深目的异族,与西戎及少量汉人混居,往来别有一段风情。同行不少年轻的将领都深感有趣,兴致勃勃,唯独魏无羡眉宇隐隐笼着一层黯淡,言语略显低沉,与平日大不相同。


那日抱山散人化分身前来拜访的事被魏无羡隐秘地压下,是以大多数人并不知情。一片洋洋喜气中,即便有心腹捕捉到主帅神情有异,也只是以为他是为即将来临的朝中风云烦心,此事敏感,外人不好置喙,因此纵有担忧也只是压下。


在这种微妙的平衡里,不知不觉地一行人已经快要走完一圈,那日曾在帐中出言过的将领看了看天色,正要提出回程,身后突然有一个小将“咦”了一声,指着一侧道:“殿下,那里……”


魏无羡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跪在路边一倾颓棚中,面前摆着一具蒙着白布的男子尸体。她伏在死去父兄尸体上哀泣不休,偶尔立起身来,却是倔强地咬着牙,忍着满脸纵横泪水。因避战乱,往来人不多,但她身边还是偶有人驻足,只是大约是自身也都并不富贵,没有能力再帮扶一个姑娘家,至多也不过是与她一些吃食便摇头离开了。


那姑娘年纪很小,一脸稚气,身形娇柔,想来纵使不是出身好人家,曾经应当也是备受宠爱的。人皆有恻隐歉疚之心,何况是面对这么一个可怜的半大孩子,魏无羡叹了口气,领着一帮人向那边走去,到女孩子的面前单膝跪下,柔声问道:“家里还有别人吗?”


然而,那女孩子却仿佛害羞般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魏无羡一顿,想着或许自己身上杀伐气太重,吓到了孩子,正待凑近些再多问几句,然而,正在倾身时,心中却猛然有一道凛然寒意划过。


他征战多年,对危险的感知远比一般人敏锐得多,心里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然下意识复向后闪了闪——


四下惊惶声乍起,一道蓝盈盈的幽光近在咫尺地擦着他的喉咙划过,魏无羡手上猛地发力,抓住那女孩子的手腕将她一把推开。那小姑娘手心抓着尖利金簪,伏在一边剧烈咳嗽,被冲上来的将领们牢牢抓住,嘴角却勾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魏无羡神经一瞬绷紧,飞快向后退了两步。下一刻,地上那具尸体暴起,短刀裹挟着劲风迎面劈来,每一刀都刁钻狠毒,直取命门。事出突然,瞬息间魏无羡空手硬拆了十来招,才缓过气抽剑格挡,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几个随从方才反应过来,想上前助阵,被魏无羡厉声斥止:“别上来,刃上有毒!”


他紧盯着这个中年男子伤疤纵横,已然看不出本来面容的脸:“是你。”


那人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凌亲王,别来无恙啊!”


竟是去岁秋狩之时、被魏无羡和蓝忘机联手羞辱过的西戎来使。


这人武功虽高,到底受过重创,不久便显出颓势,魏无羡一剑将他横扫出去,胸口喘息,走到他面前。焦急地站在一边的将领们立刻围上来,一左一右地制住他。


魏无羡摆摆手,对手下示意自己无事,来使虽败,他走近时却不见颓唐之色,抬起头,诡谲地森森笑起来:“魏、无、羡……”


魏无羡皱着眉,还未出声,先前发现那女孩的小将走到他身后,担忧道:“殿下,还是离这人远点比较好……”


“好”字未落,魏无羡后腰骤然一凉。


那一刻好像被拉得长到了极致,他心中一片空白的茫然,耳边所有人的怒吼、惊惧、关切之声都如悬云端一般模模糊糊,剧痛像划过了一个大圈,隔了许久才降临到身上。魏无羡眼前一黑,喷出一大口鲜血,摇摇晃晃地栽倒下去。


这一刀太过刁毒,分毫不差地顺着护甲死角划过,极狠极深地刺入要害,非心腹不能为之。


——这一批将领,全是当年云梦江氏私军出身,既是他的心腹,也可说是江澄的心腹。


西戎使臣的大笑不依不饶地钻进他耳中,状若癫狂:“哈哈哈哈……魏无羡,你也有今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哈哈哈哈哈……长生天在上,下地狱去吧!!”


扶住魏无羡的将领怒吼一声,正要上前取了他性命,不想身旁气息迅速微弱、已经半天没有任何反应的人突然紧紧地扣住了自己的肩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五指一刹那几如铁钩一般,鼻翼翕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那将领的眼圈都红了,赶紧凑近,只听魏无羡声息极轻,嘴中却在断断续续、艰难无比地用气音重复同一句话,几乎让人怀疑他凭借的不过是本能支撑而已。


他说:“不要……让国师、含光君……知道。”

 


魏无羡走后,上京接连数月阴雨霏霏,夜幕盖在一层蒙蒙水气之下。


但这一晚,蓝忘机却在观星。


像以往一样,他坐在观星台上,从不离身的琴横放膝头,微微抬起头,凝望着天边的一点。


此夜没有明月也没有星辰,但对蓝忘机而言,他想看的那一颗星子就像一盏耀眼的长明灯,即使隔着重重云雾,即使关上窗,即使闭上眼,依旧会在识海中永不止息地闪烁着。有时候不免让人有所错觉,觉得它是自己骨血相融的一部分。


那颗星就在紫微帝星的近旁,浩渺无涯的银汉中,再没有哪一颗,能比它更加璀璨夺目。这颗星蓝忘机已经描摹了无数次,从初遇魏无羡的那一天起,他每一次投向天穹的目光,最终都会长久地流连在那里。


——那是魏无羡的命星。


六界之中,只有人世帝王将相能够有此殊荣,得到属于自己的命星。这原是因为人间为万物之始,人族为天地之灵,其中惊才绝艳之辈得天独厚,被大道眷顾。


人类寿命虽短暂,轮回却漫长,每一世精彩,非魑魅魍魉、妖邪鬼祟之辈能够想象。


昆仑之墟方八百里,高万仞,山顶终年被雪,其间隐匿着无数非人之族,然而这座神山一直寂寥如无人之境,平淡如无波之海,在其中度过一天,与度过百年没有任何区别。即便是声风木本族,族人能够相聚的时刻亦是寥寥,每个人都沉默无声,相逢并不欣喜,离别也了无伤怀,不过因为是千载忽如旦暮,对光阴的流逝已然失去了感知而已。


整座昆仑就像一幅默然的画卷,虽然美丽绝伦,却是死物。在曾经的几百年间,蓝忘机回忆中唯一鲜活的一点,便是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就是一个人类。


但,这个美艳绝伦的人类女子却半生都被禁锢在方寸之间,至死没能再踏出那座小筑半步。蓝忘机至今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是非恩怨,能让隐世的声风木妖族破例对一个人类做出这样的惩罚,但自他有记忆的那一天起,便在期盼着每月一次与母亲的相聚。


母亲在他和兄长面前总是很温柔,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从来没有一丝愁容。蓝忘机因年幼,往往会在小筑中留宿一晚,母亲从来会不顾反对地把他拥在怀里,烛火惺忪中,一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边漫无边际地讲着人世旧事。


江南的桃红柳绿,大漠的落日孤烟,翩翩的世家公子与多情的深闺女子,毕生纠葛的爱恨,生相聚,死别离——


死亡是什么?


母亲搂着他,目光看着跳动的火光,轻声答,死亡就是结束和开始。


后来,她一天天虚弱了下去,青蘅君想了很多方法,想要为她延续生命,但都被拒绝了。生命的末尾里,她只见两个儿子,将青蘅君拒之门外,直至最后,都没有让他再看见自己一眼。


蓝忘机再见到母亲时,发现她的满头青丝已然转白。白发的母亲依旧很美丽,却第一次出奇冷酷地对幼子轻声说,人类总是要死的,我心在人世,此生只想当一个人,不想当长生不老的神,虽生已别无选择,至少还能决定自己的死。


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一山声风木的垂珠泠泠作响,蓝忘机和兄长一起,在檐下从白昼坐到深夜。第二日清晨,方看到父亲匆匆行过,一身狼狈,面如纸金。


那双手能够拨弄星辰,却没有办法挽回自己的妻子。之后不过百年,青蘅君便自绝于世。


自母亲离世后,再多时光也是虚掷,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魏无羡跋涉千里而来的那天,凝滞的时间之河才开始重新汩汩涌流。


蓝忘机解开琴袋,手指轻轻掠过琴弦。


今日边关又有捷报送到,再过不久,牵动他全副心神的那个人就会率大军凯旋,就像从前一样,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蓝忘机有时候会忆起第一次听到的笛音,那声音灵活地飞过重重林木,一直跌进了他的心潭。他听到万丈软红的声音,便斩断自己的根,义无反顾地追逐那只飞鸟而去了。


魏无羡是他此生命定之人,但是,飞鸟并不会永远需要他。


他归来之日,便是自己离去之时,因为这是魏无羡所希望。与声风木不同,人类的一生至为短暂,会遇到许多段纠缠和恩怨,其间缘分,不该强求。


蓝忘机再次望向天穹,那颗看不见的星子在心中燃烧,仿若火光跳跃。纵然从今往后再不能厮守,他还是忍不住希冀它能永远像今日一样明亮。


死亡的结束与开始,与再次回到窥不见尽头的无限岁月中相比,不值一提。


他微微阖起眼,手下七弦光芒流转,渐渐变化。



【未完待续】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汪叽一直很喜欢看星星,因为看星星就是看老婆啊(。

下一章完结,预告一下本文三个外篇:《曲有误》(光棍师妹)+《长命谣》(声风木先祖与抱山往事)+《双丝》(简单粗暴的初丨夜)

另外白狐有一个外篇《洗凝脂》,看名字就知道内容系列(。

还有非常抱歉!!!这一章内容我临时加了一点,所以说好的外篇一来不及写了,下一章完结以后一定补上,对不起嘤QAQ

ps:江澄听到羡羡手下悲愤地复述刺杀情景:【内心os】wtf???!!”我……不是,朕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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