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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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哨】《惹火》03

向导叽x哨兵羡,年下,年差七岁;天雷滚滚(雷多到不知道如何提示),慎入x3

二设遍地,请不要纠结世界观

原著属于秀秀,ooc和雷属于我,撞梗提醒,敏感内容提醒

【前情】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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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什么情况?”温情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诧异地扫过魏无羡的脸,震惊道:“……你看起来好像刚磕/了药。”

  

不怪她惊讶,现在是礼拜三,这里是白塔边缘商圈的咖啡馆——自从几月前魏无羡被云深收编后,温情就再也没有在周日晚以外的时间段和他见过面,当然,地点也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暗巷小酒馆;毕竟,严格来说温情给他用的那种平衡剂无论从配方还是用量上来讲都不符合法/律规定。此外,如果他到现在为止都仅仅只依靠药物来挨过躁狂的消息走漏,那也将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现在还因他转外服/刑的身份而仍处于观望状态的白塔上层会立刻给他指定一个适龄向导也说不定,就像通常他们所做的那样——不过,讲真,其实温情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魏无羡用力揉了揉脸,把垂到额前的头发拨到后面,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充满了疲惫,异常沙哑:“有这么糟糕吗?”

  

温情问招待点了一杯黑咖啡,转过脸看到他的眼神,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喉咙里打了个结。她吸了一口气:“魏无羡,你出门前没照镜子?”

  

“……不知道,不记得了。”魏无羡喃喃道,“我头好痛。”

  

他的量子兽缩成了很小很小的一条,一动不动地僵硬地绕在手指间。似乎只有平均几十秒一次、看上去充满痛苦的抽搐才能证明那小东西还在苟延残喘着,而不是真的已经死透了。

  

不会吧。

  

温情拧起了眉,三天前她将平衡剂推进魏无羡颈子时他看起来还行,而且剂量已经加大了三倍,这么短的时间间隔,按理说不应当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她思忖着,一边犹豫地从包里拿出口服片剂,一边试着将精神触手外放,试探地向魏无羡周围探去。

  

一无所获。看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这人都不会忘记给自己筑起“屏障”,别说哨兵的触手了,恐怕向导都会对它一筹莫展。温情忍不住叹气,收起触手,将那板药轻轻推向他:“给。”

  

她问:“发生了什么?”

  

魏无羡把药一片一片抠出来,直到整板都空了。那些白色的药片在他手心里垒成了一大摞,然后又被不怕噎死地一口气吞了下去。好半天,他才放下紧按在太阳穴上的手,冷汗慢慢止住,血色泛上惨白的脸颊。

  

魏无羡自嘲地笑了笑,看起来依旧很憔悴,相识多年,温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如此低迷。他垂着头,用大拇指拨了拨自己的量子兽,一人一蛇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似乎要说的事情极度难以启齿,他的嘴唇翕张了好几次,才干涩道:“三年前,我说过吧,那次有人帮了我一把。”

  

温情怀疑地盯着他,感觉到一点摸不着头脑的不对劲,轻轻“嗯”了声:“讲过,你不还说那是蓝家的人吗,所以你现在才要颠颠地跑这边来给他们打白工还人情的……这事怎么了?”

  

魏无羡端起杯子掩饰地喝了一口,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紧迫的目光下移开,仿佛是把话囫囵含在嘴里那样含糊又飞快地说:“有一点没跟你们讲。”

  

“其实,那个人是个向导。我们相容度有95%。”

  

这句话的潜台词立刻带来了一阵死寂。紧接着温情的眼睛慢慢睁大了,后知后觉、错愕、不敢置信种种神色从她脸上相继扭曲地晃过,最后汇聚成了一个“你在逗我吧”的表情。她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仿佛有一瞬间很想站起来把包拍到魏无羡脑袋上,最后硬生生又忍了下去。温情掐住手指,强迫自己迅速找回重点:“可他没有给你——”

  

“对。”魏无羡露出一个苦笑。他的声音变得更干裂也更低落,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起:“他一直不愿意,不过也不怪他,我之前……”他摇了摇头,最后艰难地挤出一句:“温情,他马上要订婚了。”

  

沉默半晌,温情终于泄气地推开了杯子,自暴自弃地说:“……这他妈什么见鬼的伦理剧剧本。魏无羡,我真的服了——行吧,行吧。那就来讲讲你的苦情史吧。”

  

==

  

三年前,风信子港。

  

已经入夜许久,然而这个繁华港湾还丝毫没有沉寂的迹象,星际商舰船上的水手、如织的观光客和以此为中转的旅人们纷纷走上街道,纵情投入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中,火树银花,到处都是喧嚣浮动的欢歌笑语,热烈而松懈的气氛如同一张巨大蛛网,笼罩着整个港口。

  

那些声音远远地传进独自停泊在港口西岸的一艘私人飞船里,魏无羡侧耳听过,笑嘻嘻地吹了个口哨:“真棒,我可好多年都没凑过这种热闹了。”

  

说着手肘猛然发力,将身下的人整个上半身都死死压在了泛着莹莹蓝光的控制台上,四下一片黑暗,他的双眼仿佛在那光的映照下闪着奇异的色彩。魏无羡俯下身,凑了过去:“有事好商量嘛,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呢?”

  

那人望着他——或者说是盯着他、瞪着他,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直线。虽然没有咆哮大骂,甚至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但莫名的,魏无羡就是能感觉到此时此刻他心中澎湃的怒意,几欲喷发的火气像膜一般压缩在两人周身,这种微妙的感受竟让他的心神也为之微微摇荡。他暗道奇怪,低头和那道视线触碰,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眼睛的颜色有些不同寻常,仿佛极为浅淡,几乎有种似玉非玉的清透质感。

  

魏无羡的夜视能力向来很好,在塔尔塔罗斯狱中度过数年后更是如此,但,这时某种奇异的恍惚和冲动却驱使着他腾出一只手伸向了控制台,摸索着想要重新打开驾驶舱的灯光,看看这个人的真容究竟如何。然而,就在他手臂上的桎梏放松的刹那,身下便突如其来一股巨力重重击上了他的膝弯。魏无羡猝无防备地闷哼一声向后仰倒,灯光亮起的同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人猛地弹起身,电光石火间扣死他的肩膀,又是一腿将他扫飞了出去!

  

这力道虽然踹不死人,但也绝对没留情,要换个人来估计能血/溅当场。魏无羡踉跄着捂住胸口,见他往这边步步紧逼,霎时脑袋一热,本能比思维先一步运作,两臂合抱粗的黑蛇在脚边现出身形,剑拔弩张地张开血盆大口,数条精神触手裹挟着锋利的锐意冲向那人,眼看就要直取面门——

  

“嗡”的一声,看不见的巨大波纹在两人之中震荡开来,仿佛火山喷发,岩浆烧得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发抖。黑蛇嘶叫着缩小了一圈,魏无羡皱着眉,强忍着那一瞬间扎进脑中的尖利痛感,错愕无比地看向那人,脱口而出:“向导?!”

  

那人停下了脚步,但也没有后退,他脸色有些苍白,应当多少也受到了余波的影响,他低声道:“……你是席位哨兵。”

  

这是个肯定句。魏无羡暗骂,日了【——】了,强向导,怪不得他刚刚突然昏了头要去开灯!

  

所有的念头都只是弹指间,他退了几步,靠到墙上,缓缓举起手,趁着对方因这示弱而短暂愣神的功夫,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切地说,这个少年。

  

他年纪太轻了,这是魏无羡的第一个念头,他忍不住猜测,不知道到底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反正肯定还不到二十。

  

他身量相当高,也一点儿都不单薄,因此先前黑灯瞎火时魏无羡并没有发现这点,此刻才从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到青涩的端倪。而一想到这样一个少年居然能跟自己打得旗鼓相当,他心里就有种很说不出的滋味。魏无羡顿了顿,压下这种感觉,强迫自己继续分析:刚刚正面交锋时他的量子兽也没有显形,一般这种情况只会有两种可能,或者那是某种非常擅长隐匿的生物,或者是某种体积巨大的生物;从实际情况来看显然是后者可能性更大……这对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魏无羡勾起嘴角,真诚地望向他的眼睛:“坐下来谈谈?我可以解释今晚的事,我真不是什么喜欢开/膛/破/肚的星际海/盗或者连环杀/人/犯。”他清清嗓子,“还有啊,你看,我是哨兵你是向导,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如都先把‘屏障’筑起来?毕竟如果结合热就麻烦了,是吧?”

  

少年蹙着眉,戒备地看着他,似乎在评估这番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但显然,“被眼前这个入室劫匪引发结合热”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让他无法承受了,压倒一切,所以片刻后,他还是听从了魏无羡的建议,将外放的精神触手收拢回身侧,准备进一步收回思维图景里,再筑起“屏障”。

  

谁知,就在他将精神触手放回思维图景而还没来得及建起“屏障”的一瞬间的间隙里,数根属于魏无羡的精神触手却从他背后倏忽拔地而起,猛地刺向了他的后背。少年的动作无可避免地凝滞了,就在这时,魏无羡箭步上前,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将他不管不顾地扑倒在了冰冷的驾驶舱地面上,用自己的腿夹住他的,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扯下腰上好像唯一用途就是花哨的皮带,把他的双手捆在了一起。

  

那少年终于怒不可遏道:“你!”

  

“兵不厌诈,”魏无羡扬起眉,微微一笑,在他鼻子上刮了一把,“学院派,你还嫩着呢。”

  

……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进入避尘。”

  

魏无羡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个键,闻言转过身,正对上两道冷冰冰的视线。那人即使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整个人的身形却还是挺直的,仿佛不是受制于人,而是正在向导学院里上专业课——魏无羡“啧”了一声,突然之间,这派作风让他那尘封已久的大脑里闪过了点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随意地捡了另一把椅子坐着,揉了揉身上新添的不少伤,脚尖把地上刚刚自己遗落的匕首点了起来。魏无羡跷起腿,单手支着下巴,比先前那次更认真地打量起面前这个人的外貌。须臾,他拿匕首柄挑起了少年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轻笑着说:“要不要来交换问题?”

  

少年冷冷道:“不要。”

  

“可是是你先问我的。”魏无羡也不管他的冷脸,自顾自道:“这么不给面子,那只好我先来啦——我问你,小帅哥,你姓蓝对不对?”

  

他笑吟吟地看着讶色闪过对方那双好看的眼睛,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我猜,蓝曦臣是你的哥哥?”

  

“看来我猜得没错,”片刻后,魏无羡放下匕首,把椅子转回原来的位置,颇为有趣而又带着点赞叹地看着他:“原来你就是蓝湛,没想到你们家居然出了两个强向导。”他眨了眨眼,“说真的,你好像比你哥哥还要厉害点呢。”

  

这一次,蓝湛的反应不再是全然的沉默,他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蓝忘机。”

  

“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是可以叫我本名。”脸完美声音也完美,盯着蓝忘机看久了,魏无羡忍不住一阵手贱心痒,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接着站了起来,“等我设置好航线就把你放下来,放心吧,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背过身,接着专心致志地捣鼓控制台。这种东西更新换代得太快了,就算魏无羡是这一行的天才,时隔多年再上手也未免有些磕绊。他渐渐沉浸在其中,周围的声音响动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背后横空而来的一股力道突然把他狠狠拽了下来,近乎粗暴地拖了一段路,又重重扔了出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刺痛,魏无羡好半晌才从蒙圈中回过神来,待眼前的一切再变得清晰,就见到蓝忘机站到了他的面前,目光带着森然寒意,像冰刀子一样,自上而下地望着他。

  

……天道好轮回,这一回,总算轮到他被五花大绑、任人宰割了。

 

 

 

【未完待续】

①"席位哨兵这个词是我生造的,对应“强向导”,反正就是表达一种很牛逼的意思(。然后“屏障”这个概念我也不记得是不是通用的,就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总之应该也还比较好理解吧……

②这一章写完对比一下part1和part2我真的有种……天道好轮回的感觉233

③谢谢大家orz拖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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